在批林批孔批宋江的1974年9月,我进入了初中。当时初中与小学在一个校园里,感觉只是换了班主任,所以很快就适应了。上初中有了历史、地理、物理、化学、英语,不象现在,幼儿园就有外语课了,在那两年的期间,社会上出现了抓革命促生产促工作促战备的口号,学校出现了以学为主兼学别样不但要学工还要学农学军,所以物理课也叫农机课。
初中一年级的班主任是张采为老师,是位女老师,她讲话的声音清脆。2013年十一节假期,在街上碰到几位学哥学姐们请张老师吃饭,我也参加了,张老师还是那样神采奕奕的,我们的姓名她老人家也还全记得。
初中二年级班主任是彭耀儒老师,也是我的街坊。他长得精瘦精瘦的,戴着一副眼镜,我们的语文课文里有一篇是小说《水浒传》的节选,他讲得很精彩。彭老师对水浒传很有研究,每到上语文课时,我就最喜欢听彭老师讲鲁智深、讲林冲、讲李逵、讲武松,彭老师神采飞扬的讲课情景我至今难忘。好象从这时起我才知道我们的中华文学的精髓—四大名著。
我也喜欢上数学课,数学分代数、几何,x+y=z、一元一次、一元二次方程。我也喜欢上物理课,什么正负电、磁场、电源和电灯的原理就让我们听得十分着迷。我也喜欢上化学课,什么吃的盐叫氯化钠,水叫H2O。我也喜欢历史课,知道了唐宗宋祖、成吉斯罕。我也喜欢地理课,京广铁路就经过我们小镇,四大洋五大洲,亚非人民大团结。
记得英语课交去交来的,到了高中还在学48个国际英语英标,可如今幼儿园就教外语,如今部分年青人母语只知道说“然后”,争相考那托福,都想当假“洋鬼子”。英语课觉得特别的不上心,每次上英语课我就感到头疼,读了第二句就忘了前面第一句,有的同学还在单词下写上汉字的读音。政治课的内容好像没有什么具体的课本,大部分是现成的报纸和时事政治,上课的时候,老师就给我们讲照本宣科的读,我们听得十分吃力也十分发困,但是又不敢扶桌睡觉,因为是校长或副校长上的课,多少对学生还是有压力的,
记得有一次上体育课时,有位女同学请假,说是好事来了,我们都还不懂这“好事”是什么意思,闹了笑话。可如今有一电视广告:“一觉睡到大天光”那是家喻户晓,人人知晓。
初中附课的老师我记的也不是很清楚了,在大脑中的映像不是太深。只记得教数学是邓老师、王齐先老师,教体育是彭老师……。
上初中时同桌的华子同学不知从那儿搞到一本没头没尾的小说,后来才知道那是《青春之歌》。同桌的他有时在上课时偷偷拿出来看上几页,后来我也借来该书看看,从此我也喜欢上了小说。在没有其他课外读物的情况下,可怜的几部小说也就成了我们初中阶段的唯一课外读物了。
当时学校是禁止阅读这些尚未解封的书籍的,那是一个书荒的时代,书店也都开门,但是卖的都是毛选、语录,公开出版的是《艳阳天》、《金光大道》,《西沙之战》,鲁迅的小说如《孔已己》、《阿Q正传》,还有八个样板戏等。曾经发生过一起轰动全国的事件,就是一本薄薄的《少女之心》的手抄本,后来才知道也就大约一万多字,流入了某些学校,不知道我们初中生里有没有这本手抄本,我没看过也没见到过,那时好象高中才有。这本手抄本,以其大胆独特详尽描写性行为的手法,让许多青春期的学生看后食不甘味想入非非,这种事件惊动了教育部,也惊动了公安部,上层组成的工作组,在全国严查此事,这件事在全国弄得沸沸扬扬无人不晓。通过这个事件,从此以后,全国的学生主要是中学生都知道了有这么一部令人谈虎色变,专门描写性行为的《少女之心》。但是,那时候的初中生或者是高中生,都没有受过性知识的教育,男女之间的这种事情,也仅仅是处于一种传统萌芽的道德伦理的说教,那时候的学校不允许学生谈恋爱,更不允许学生之间发生性行为,发生这种事情就会被学校开除,甚至被报送公安机关处理的,学生只能克制自己禁欲禁爱,惹上这种麻烦,就会在你的档案记上浓浓的一笔,以后你的升学招工提干都会受到影响,这一笔账甚至会影响你一辈子的前程,绝对没有几个人敢以身试法,心里到了那个年纪想归想,但是必须坚决的克制。所以,我们在上初中的时候,几乎没有发生过男女同学之间谈什么恋爱,写什么情书,搞什么约会之类的这种违禁的事情。可如今,小小年龄的男女,上学路上一起走,放学又在一起疯疯癫癫的,放假了一些中学的男生女生还相约一起出外游玩,有的还手拉手,全然没有男女界线了。
说句真心话,那时我也是很喜欢看女同学的,喜欢看她们的花衣服,喜欢看她们长长的辫子,只不过这种喜欢绝对只能在心里,那时男女同学不怎么说话。
两年的初中生活就在没有竟争,没有压力的情况下很快地结束了。时间老人牵着我的手带着我走过了五十五个春夏秋冬,蓦然回首,成长的路上已留下了我一串串由小变大的脚印……
2017年5月 |